ooc预警，不喜勿看
BGM-虚拟/陈粒
-你是我未曾拥有无法捕捉的亲昵
-你是我朝夕相伴触手可得的虚拟
-载着我飞呀飞呀飞越过了意义
-看着我坠呀坠呀坠落到云里
壹
江桉年缓缓的睁开眼睛
她感觉自己好像坠落到了软软的云层里
“桉儿”
耳边是他苍老的呼唤声
年少的薄荷音似乎还响着耳边
我对他笑，试图伸手抚平他眉间的结，又试图想要抚平他额边的些许皱纹
却因手臂无力而垂下，他眼里似乎含着泪，手被他贴在脸上
岁月好像没在他的身上烙下太多印记
他好像还是我记忆里的那个风华正茂的少年
“阿源”
我想开口时才发觉我带着氧气罩
我只能弯弯眉眼
别哭啊
我的少年
身边的人脸上带着的尽是和蔼的笑，就好像是迎接我去到另一个世间的和蔼天使
我眨眨眼
眼睛有些模糊了
我清楚的感受到生命流逝的无力
我还想再细细看看他
眼前这个人
我可是爱了一辈子啊
到了
我眨眨眼，感受着最后一次生命的律动
我看着他，看着我爱的人儿，试图用尽全部力气去对他做一个口型
我爱你
眼前落了幕
我晓得我的一辈子已经到了尽头
能陪他走着的路也到了尽头
可我还是满足的吧，至少我陪他熬过了无数艰难岁月和星光璀璨的日子，陪他走过了无数个四季，走过了我的一辈子
他是我年少之时便恋着的
年少时是，成人亦是，年老是还是
爱意随着岁月不断炽热
或许对上天也是心存感激的
感谢让我在最美好的时日里遇见他
相濡以沫
我怎么忍心离开这世间，这世间还有我最爱的他在孤独走着
他是我最后的念想
一辈子的念想
眼角划过滚烫的泪珠
老头子
对不住啦
老婆子要先走一步啦
下一次，我还要在波士顿遇见你
你放心，我不喝孟婆汤
我等你来，我们再一起去看波士顿的雪
你一定要记住我
眼前好像又出现那个少年年少时的样子
眼眸里星河璀璨
一步步向我走来
怀揣着吉他唱着那曲姑娘
贰
王源一愣一愣的
看着眼前的人就这么在自己面前闭上了眼
他巍巍颤颤的伸手拍拍老婆子的脸
“桉儿，桉儿？”
“老婆子？”
他的桉年眼角划过泪水，他小心翼翼的吻过
说好要陪自己走一辈子的人就这么先走啦
要在黄泉路上走慢一点，等等你的老爷子
“老先生？”
“嘘”
泪水不知不觉湿了眼眶
“老婆子她睡啦，你们小声一点，让她睡的安稳些”
“老婆子啊，有起床气。她最讨厌别人把她从睡梦里吵醒了”
“你们动作轻点，别叨扰到她”
他一步一步走了出去，眨眨眼，眼睛有些酸涩
陪他走了这么久
是该好好休息啦
梦里也能得个香甜和安稳吧
“爸，妈……”
王源摸摸小孙女的脑袋，对着儿子摇了摇头，嘘了一声
“你妈睡着啦，别吵到她”
“爷爷爷爷，奶奶睡着了吗”
“对啊，奶奶说她好累。她想多睡会”
“睡到什么时候呢”
“睡到爷爷的夜空”
小孙女撅起了嘴，她还想听奶奶讲故事呢，奶奶还有一个故事没有讲完。她好像知道最后故事里的小圆和小年有没有走到最后
……
王源捧着花站在墓碑前，人群早已走散，只剩下他一人
他穿了桉年给他买的那套衣服，她和他最喜欢的那套
他一个人跌跌撞撞好多年，在盛夏遇见她，在深秋失去她
他的桉儿最后还是食了言，没能熬到她最爱的冬，没能陪他去重庆再看看嘉陵江
那是他向她求婚的地方
也没能陪她回到波士顿去看看波士顿的第一场冬雪
那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
“老婆子，再等等我”
他吻了吻墓碑上的照片
泪水染湿了眼眶
回到家时他换了鞋
“桉，我回来啦”
回应他的只有寂寞的空气
哦，他的桉年睡觉了
他拍拍自己的脑袋，瞧瞧他这记性，明明才刚送走她
王源坐在沙发上愣愣的看着一切
每一处似乎都有他们的影子，从年少时再到年老时
“王源，你看看你，手忙脚乱的”
“王源你讨不讨厌，净瞎折腾”
“老公你累不累，早点休息，我去做你爱吃的小面”
“你啊，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错了我错了，哈哈哈哈哈好痒别挠我痒痒”
“你爱不爱我”
“你猜我爱不爱你”
“哎，我好爱你啊”
“王源是江桉年死磕的男人，也是江桉年认定一辈子的男人”
“我会一直都在的，我在，你还有我呢”
“muamuamuamuamua我男人怎么这么优秀这么好”
“阿源最棒了！好听好听！”
“王源我怀疑你给我灌了迷魂汤药”
“完蛋了我真是越来越爱你了，我这一辈子就栽在你手上了”
“你怎么还和年轻时候一模一样呢，啊啊啊啊我嫉妒了”
“等孩子长大了，我们就可以私奔了”
“老爷子，你看了没，后院茉莉可算开了”
“老爷子，等我熬过这个秋天，熬到冬天，你让孩子们带我们去波士顿吧”
“我还想看看波士顿的第一场雪”
“别担心，我在那头等你，你要好好的走着”
“我爱你”
桉年
我也爱你
夜深了，该休息了
王源躺在床上侧着，怀里抱着她的枕头，轻轻哼着歌
枕头上似乎还有着他熟悉的她的味道
王家的小孙女糖糖觉得自己的爷爷好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也不爱笑了
她也看不见爷爷眼里的星星了
黑漆漆的，没有光亮
但是她提起奶奶时，她发现爷爷眼里总会闪着光
她后来追问起故事的结局，爷爷愣了一下，然后缓缓笑开，眼里突然出现的星星好像在一闪一闪
那个时候，她觉得爷爷，整个人都是温温柔柔的
“故事的最后，小圆和小年永远的在一起了。小圆为小年和他们修筑了一个很厉害的房子，小圆让自己的公主小年，永远住在了自己心里”
叁
老人独自熬过了一个冬，怀里始终抱着她爱的书，泛黄的书页也被翻烂
一个冬季的大雪好像瞬间施下了魔法，染白了他的头发
他总会痴痴的念叨她的名字，温柔缱绻，目光里是化不开的眷念
他做了个梦，梦见了仙子
仙子允诺他可以带他回过去的时光再看一看他心爱的姑娘，但前提是可能每一次的穿梭都会削减他的寿命，使他受到伤害
王源在梦中点着头啊
“带我回去吧，只是看看她”
他回到了波士顿，总有个女孩出现在查尔斯河
他想起那段时间他回了国，女孩执意要留在波士顿守着他们在波士顿的小家
查尔斯河还是如同记忆中的一样，周围有人们演奏着提琴，公共露台上有人们在演奏，他缓缓的走到江桉年不远处坐下，他的角度刚好能看清他的姑娘
姑娘手里拿着画板，好像在画着画
他愣了一下，他明明记得姑娘在大学里学的是语言学
他眯着眼，才看清依稀
姑娘画的好像是他的样子
他忍不住弯了眉眼
江桉年最近总能在查尔斯河和回家的站台遇见那位老先生
总感觉那老先生似乎格外注意她，看她的目光却是温温柔柔的
她想起王源叮嘱过的话，可对这个老先生她还是无法提起提防的心态
“先生今天又来这听音乐啊”
“对啊，这里风景很好”
“我和我的妻子都很喜欢这里”
“我总能在这里和车站看见先生”
“对啊，我总在那坐车，以前约会时我夫人也总爱和我约在那里碰面”
“先生看着很面善，夫人也一定是个很好的人吧”
“是啊，她是我见过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女孩”
“每次看到先生时都发觉先生很喜欢看着我”
“你很像我一位故人，她已经去了另一个国家”
“去了哪呢”
“去了法国，那是她梦想里的国度”
“那先生和贵夫人呢”
“我喜欢中国，那是我的家，她和我的故友一样很喜欢法国，她爱法国的一切，也说的一口好，法语，有一年度假我和她还因为回中国还是去法国争执了起来”
“姑娘有喜欢的男孩子了吗”
江桉年愣了愣，目光温柔
“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他是中国人，对我很好，总是迁就我，我也很爱他，他回了国，他也很忙，虽然除了上学时不能经常陪我，但是我都理解他，想和他走完全部”
“那您的夫人呢”
“年纪大啦，玩心还是和年轻时一样太重啦，她去了法国。我得在这等她回来，免得老婆子年龄大了找不到回家的路”
“真羡慕啊，您和您的夫人一定很恩爱”
“遇见她是我最幸福的事啦”
老人笑着，眼角的皱纹也是带着笑意的
肆
王源从梦中缓缓醒来
已经过了一天了
他原来睡了一天
他摇了摇头，忍不住轻笑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梦里有她
他想永远的沉醉在梦里
王源简单的吃了点，妻子做的菜他都会，却感觉永远烧不出妻子的味道
他独自洗完碗，身后却再也不会伸出胳膊环住他的腰，给他一个怀着暖意的拥抱
下午老人开始收拾她的陈旧物品，她的大多数物品他还没动，就好像这样就能保持着原来的轨迹，就好像这样他就还能感受着熟悉的痕迹
就好像她还在一样
他找到了她藏起的牛皮纸袋缓缓打开
对啊，她还在呢
活在他的心上，有力跳动
那纸袋是他之前无意中收拾书籍时发现的，本想着打开，后来想想还是放回原处。他仔细掂量着手里的质感，大概全都是厚重的纸张
他打开，如他所料，里面全是泛黄的纸张，全是她的画，他把纸张拿出铺在桌面上
一幅幅画的主角都是他，只不过神采各不相同，做的事也各不相同，一张张素描里偶尔还夹杂着几副鲜活的油彩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到底是谁比较会啊
他记起江桉年总爱抱怨自己栽在了他的手上，争执过后总是他占着上风，可现在看来，在这故事里，始终占着上风的是她，栽了的那个，该是他自己才对
王源收起画来，叹了口气。
明明赢家一直都是那个爱笑的姑娘
牛皮纸带里却有着他刚刚不曾看见的信封
保存完整，只是有了些岁月的痕迹
[我走啦老头子]
[这是我能送给你的最后一份生日礼物，我晓得我熬不过十一月]
[没能陪你过八十大寿啦，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我们终究会在盛幕下重聚]
[我爱你，你要好好的，别来寻我，我会等你]
那要乖乖的站在原地啊
不然他找不到他的姑娘了怎么办
他还想带她去看波士顿的第一场冬雪呢
再等等他
伍
“先生又在等夫人吗”
“她啊”王源看着年轻的姑娘
“迟到很久啦”
“或许你是最后一次在这里遇见我了”
“先生要离开波士顿了吗”
“我准备去法国找她啦”
“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法国玩，我得过去陪她，昨晚上我们通了电话，老婆子开心的很”
“那真好”
姑娘笑的眉眼弯弯
“给你”
“这是什么”
“我以前学过画画，那天在河畔草坪上的时候，我想着快要离开，萍水相逢，我莫名感觉你是个讨人喜的孩子，想着回家画幅画送给你”
老人巍巍颤颤的送出那副画卷，姑娘湿了眼眶
画的旁边提着两行小字
[是心之所向
是温柔所至]
那是王源对她告白时说过的话
王源挪开眸子望着即将要到达的车子
“车来了，再不走，上课会迟到的”
姑娘眼里有着错愕，又瞬间同泪水划开
王源看了看姑娘，用兜里的手帕给姑娘擦了擦泪水
江桉年忍不住一愣，却又无法抗拒和排斥
手帕上有她熟悉的香味
“这手帕也送给你吧，快上车”
姑娘迟疑的上了车，隔着玻璃车窗对他摇了摇手
车子发动，泪水顷刻间崩塌
忍不住捂着脸泪流满面
王源站在原地目送着车子远离，目光缱绻，像是化不开的春水
再见，我的姑娘
记得别哭
他没法再为你擦去泪水
陆
不过是一瞬的光影
他又躺在了病床上
他看着自己的姑娘在对自己招手，梦里有着疑惑
“你为什么要为她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明明你还能比现在多活二十年有余”
“因为我爱她，她不在了，我自然要去陪她”
“她怕鬼怪，冬天手脚冰凉，我得去帮她暖手，我得陪她走着剩下的路”
“我们还说好了”
“我们要一起去看波士顿的雪”
“你来啦，我等了你好久”
他的姑娘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来了，我来陪你走剩下的路了”
风光一世的少年，落幕在盛幕之中
嘴角带着许久不见的笑意
柒
“先生，您为什么会喜欢上您夫人啊”
“因为她太傻了，好拐”
“那你呢”
“我啊”
“不知道，我觉得，可能因为是他吧，让我觉得我遇见了我命中注定的了”
“我喜欢他大概只因为是他，也只能是他”
